祁临

【文豪野犬|小说自译】侦探社设立秘话(26)


*别问我受什么刺激了,解密当然要一口气发Ծ ̮ 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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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全员不约而同地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盯着眼前“怎么好像不是很懂”的场面。现在在这里的数百名观众拥有了同一个心情。

——什么情况?

乱步将观众的沉默当做倾听的欲望,满意地推了推眼镜继续说起话来。

“你们的心情我知道!没有解决篇的事件什么的是比厕所的涂鸦还劣质的渣作!所以我才会像这样无视出场构成来到这里,向你们展现所有的秘密与谜团!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是——”

异能者!

扶高眼睛,乱步别有深意地看向福泽那边,浮现满面的笑容。

干脆让我昏过去的话,能够轻松一点吗......

遇上乱步应该还是今天早上的事才对,却感觉已经经历了活到现在的人生中的三倍那样的劳神操心了。

拜累得精疲力竭所赐,福泽到现在才总算能跟得上状况了。

就算乱步是个声音通透——不如说是聒噪无比——的少年,要想让自己的嗓音响彻这个能容纳四百人的大剧厅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再加上,天花板上的照明灯是无法从乱步所在的位置任意操作,而是有必要在操作室通过专业人员操作。

福泽回头看剧厅上方的窗口。

在暗暗的窗户后面,舞台操作盘前,看到了竖起大拇指微笑着的江川女士。

——这两个,是一伙的吗。

乱步估计从江川女士那边拿到了小型的麦克风装备,通过那个在说话吧。

然后江川女士,恐怕是商量好了的,看准时机操作操作盘,控制照明。也就是说,全部都是乱步的安排。

“好了,那么让我们赶快进入解决篇吧。到中途发生的那些怎样都好的杀人事件的剧本剧情完全无所谓所以pass了哦。不是异能者也不是名侦探的可怜的你们关心的,果然还是最后被刀具刺穿胸口死去的主役他吧。接下来就由我来告诉你们事件的真相吧。”

福泽心中不详的预感达到巅峰。

乱步是想在这里进行解密。

在舞台的正中央。

能发现动摇着的观众的气场变化了。

那个少年,将要在舞台上,给我们解决这个事件吗。

虽说是身为一般人的小孩子在聚光灯下自吹自擂这样意义不明的状况。观众在此刻却慢慢取回了集中力。发生了什么,等这个少年全部说完再判断吧。要吵闹还是制止,都等到那之后再说。

不知何时,听众都安静了下来。

就好像,戏剧的后续开演了一样。

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乱步环顾安静下来了的客席微笑起来,说,“那么,听好啦。”

“之前你们窃窃私语我有听到,你们中认为这是天使所为的人不少的样子嘛。在恰好的时机看到就好像被天使用看不见的长剑贯穿了一样,这是你们的理由。首先,趁此机会我就干脆明白地说了吧——”

“天使是存在的。”

客席一片喧哗。

像是要平复喧嚣声一样,乱步抬起手,接道,“但是。”

“作为证据,事先被送到剧场的预告函做了‘天使会杀死演员’这一预言。很明显这个事件,是以剧中的‘天使’存在为前提而设计的。”

引起轩然大波。

这是当然的。因为预告函的事情并没有被公开。

福泽抱上脑袋。

在观众看来,如果有事先就已经知道会发生杀人事件这一事实,他们被陷于这种状况的意义就完全变了。

揭露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乱步完全不介意满是不安的观众,继续他的话。

“但是天使并不是你们在心中想象的那个模样。戏剧里面说了吧,天使是登场人物所看不见的存在。而登场人物的举动却全在天使的视野里。也就是指观众哦。观众几乎知道事件的全部,但绝对不会对舞台上的人物下手。这就是这个戏剧中隐藏的隐喻。所以天使不可能是加害者。非要说的话......是被害者。”

乱步说到这里打住。然后停顿下来一点点环视观众像要让人觉得这是解密关键时刻的气场,慢慢地在舞台上向观众这边走着。

像是在演戏一样。

“这次的事件和戏剧的故事有很深的联系哦。这次的戏剧是逆转剧。被堕下凡间的天使希望能回到天界。而审判天使希望阻止。而另一方,伪装成由天使施下的裁决,本该是被害人的人类诈称这是审判。天使与人类的逆转,裁决和被裁决的逆转。这样的剧情。然后,这个结构原原本本的,”乱步吸了一口气说,“完全适用于这次的杀人事件 。”

乱步伸出手指,指向客席的最前列。

“那边有个空席是吧。”

观众看向指的方向。

乱步指着的是最前列的空席。那个逃走的嫌疑人——绅士风的男人的座位。

“市警认为坐在那里的男人是加害者并对他进行着搜索。因为他在事件后很快消失了。嘛,真凶会逃走,这么想很正常。但就如刚才所说,这个剧是逆转剧。人物的身份会发生交替,被害者和加害者会发生逆转。就是说——他不是加害者,而是被害者。”

乱步这么说完,默默地注视观众的反应。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都陷在乱步的话语中忘记了呼吸。

“在这封锁了的剧场里,存在市警还没有搜过的地方。”

这么说着,乱步这次又背对观众走了起来。

“要说为什么,因为这是逃亡者想要隐藏的话最不利的场所。毕竟无数的人都在看着这里。无关人员进入的话会是异常的扎眼。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哦。没错——就是这里。”

乱步走到舞台的最深处。

那里有放映背景用的白色屏幕。

乱步将那幕布,毫不犹豫地一下子扯了下来。


“被害者从一开始就在这里。”


那里倒着被绑着的昏迷了的那个绅士风的男人。从客席传来小声的惊叫。可能是被打了什么药物。男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紧闭的眼睛没有会打开的迹象。但是还活着的样子。

“这个就是逆转。加害者成为了被害者。好了......这里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疑问。这个人是被谁、为了什么目的而不得不被绑了的呢?这个当然,是问一下加害者就能马上明白的事。是吧,加害者先生?”

乱步向着虚空喊道。

无人应答。

“观众在期待着解决哦?没有犯人的话杀人事件就完结不了。完结不了的事件,二流故事都算不上!”

乱步吼着。像个演员一样。而且相当有模有样。

是今天观剧的时候学的吗。还是说——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吗。

“这是逆转剧。加害者变成了被害者。那么,被害者会变成什么?来吧,让我们揭晓吧。让我们完成解决篇吧。不存在这以外的剧情发展了。你的台本已经完全没用了!”

乱步喊叫着,“咚”地一声用力地踏了下地板。

那敲击声在剧厅里回响。

“展现身姿吧,堕天者!我身为神的皇子命令你!能骗过别人的眼睛,也骗不过我的!这就是解决篇,没有其他的结局了!在天与皇子,以及无辜的观众面前展现真相吧!”


声音的回响渐渐收束。最终剧厅归于沉寂。

一瞬的寂静。

打破它的,是一个别的声音。


“这就是结局吗......太精彩了!”

声音的主人突然出现在舞台上。

剧厅被动摇的喧闹声包裹。

朗朗地回响的声音,连指尖都灌满生命力的动作。

那个身姿,毫无疑问,是我们悲剧的主人公——

“没想到根本不存在的异能者,会作为解决者出现啊。铺垫到这种地步我也只好出现了。但是你是怎么明白的?明明保镖、市警、连我的同僚都没有看破。”

本应该已经死了的村上青年,仿佛是只作为舞台上的演员复活了过来,浮现表演一样的笑容。

乱步推着眼镜说。

“这就是我的异能。血液是真的,刀也是真的,赶过来的保镖和吃惊的演员也是真的。但是,骗不了我的异能。杀人事件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村上青年声音朗朗地询问。

“从最开始。”

对此乱步的回答,是毫不感慨、直截了当的断言。

“最初与你在休息室遇到的时候,你脸色很苍白。而且过分地补充了水分是吧。那是因为在不久前刚抽了血。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话很快就会劣化。而且包围被杀的你的会是保镖和市警,都是些见惯了血的专家。所以说为了骗过第三者就不能用血糊,而是需要用你本人的新鲜血液。再加上舞台用的宽松繁杂的戏服,在内部设置刀刃与血袋是最合适不过的。”

“原来如此。”

隔着从舞台中央落下的聚光灯光,乱步与村上青年对峙着。

相互静静地紧盯着对方。

“要伪装死亡的话单靠血液这种可以事先准备的部分是不够的,这时候就要靠你的本职了。用化妆掩盖脸色,接下来就要看演技了。要掩盖脉搏的话,用的这个吧。搬送口出的垃圾箱里,像是藏起来一样扔在那里。”

乱步从怀中取出的,是制成肤色的橡胶膜一样的东西。

“演员在改变体型、脸型和变装时常用的硅胶制化装带。有这五倍的量被撕碎了仍在那里哦。乍看上去感觉是用在手臂、手腕、胸部和脖子部分的。量上看足够覆盖有可能被测脉搏的地方了。”

福泽回想。

试脉搏的时候,肌肤的触感是否有所异常?现在回忆起来,可能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也可能就是普通的肌肤的触感。至少能说的是,当时的最大注意点在村上青年的生死。对一瞬间触碰的肌肤的感触,完全没有去注意。

比其他什么更具欺骗性的,得是村上青年濒死的表情。不管是看惯了死亡的福泽,还是之后赶过去的女演员,都被那个表情骗过了。看一眼,就知道“没救了”的表情。相当逼真的演技。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或许福泽也能注意到真相也说不定。

乱步朗声继续。

“接下来只要联系负责搬送的医院就好了。受了外伤死亡的村上时雄先生确实是存在的,问了长相是个流失多岁的老爷爷来着。大概是在被搬送的时候,与病症类似的患者调换了身份证吧。让警察查一下的话立马就能明白。”

“我有共犯嘛。”村上青年微笑。

“我想也是。”乱步理所当然地样子点点头。“编剧先生?”

“是的。”村上青年说,“我们两个一起计划的。他现在应该在家里。”

几名警官慌慌张张地出了演剧厅。估计,是去下达逮捕共犯编剧的命令去了。

“丢弃的化装带、医院、自己的血。证据成堆连找都不用找。你接下来只有自首一条路。于是说——”乱步暂时终止话语,恶作剧地笑着,“比起在阴森的审讯室被无趣的警察包围,我给你准备了适合你的自白的场所哦。就是这个。”

伴随着语言,乱步挥动手指。

舞台的照明熄灭,黑暗包围了剧厅。

还没时间给人惊讶,细细的圆柱型的照明,打到了村上青年的头上。

乱步隐没在那之外的黑暗里看不见了。舞台上仿佛只剩下了村上青年一个人。

无声地视线集中到他身上。

“——我...”

村上青年像是低声自语一样说。然后抬高声音、

“我是名演员!成为不是自己的什么人,演绎不存在的人生,展现人类是何物就是我的工作!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好人还是反派,与此无关,我要在那里演绎出人类的生,对我来说要我从事其他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事,这是我的生存方式!”

观众对舞台上的村上青年看得入迷。

扮演了无数的人,以无数的立场说过话的村上青年,正在传达不是虚构,而是源于真心的话语。观众们无法从那伴随着痛感的切实上移开视线。

“只要我演绎生的方式,就一定有逃避不了的东西。那就是死亡!死不是生的对立,是生的简化、生的旗帜。可是死是有矛盾的。现在活着的人类里谁都没有经历过死亡这一矛盾!所以对于我来说终极的工作,就是演绎人的死亡。不是伪装的死,也不是约定了的死亡,而是要将真正的死亡演绎传达给观众。那就是对于我来说的‘将戏剧推至终极’。结果如你们所见。”

村上青年向客席迈出一步,喊道。

“你们看到了吗?死无时无刻不悬于我们头顶!无声地寂静地,等待着我们去到那个世界!戏剧和电影故事全力想表现这个主题,用上构造、编辑、音乐和风趣的台词。但是绝对无法描绘死亡本身!我是第一个演绎了死亡的演员!想让今日来到这里的你们看到这个!”

观众失去的语言。

福泽也和观众们同一个感受吧。

那就是动机吗。

伪造杀人预告,将不相关的人卷入。假装被害欺骗警察。抽取自己的血液,准备两套剧本,超越同僚,做到如此地步——

有做到如此地步的价值吗。

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还是说,演员本就是这样生命体。

“我不后悔。”村上青年很明确地这么说,“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演员在哪里都可以做。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为止,我都会以今日的成果为精神食粮,演绎人的心灵。”

沉默覆盖下来。

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市警们慢慢登上舞台,为村上青年带上手铐。

村上青年没有抵抗,那表情甚至可是说是一片晴朗。这是当然的,他达成了他的目的。

“我觉得很厉害哦。”在要离开舞台的村上青年身后,乱步突然搭话,“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想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对了,说起来,你看一下客席的大家的表情吧。”

舞台的照明被打开,观众的表情模模糊糊地慢慢浮现上来。

村上青年看过去的话会觉得无数的表情排列着浮现吧。

那些表情——每个都是一样。

“来的人年龄和性别都是各不相同,但他们有两个共同点哦。一个是喜欢你的剧团所以来看。另一个是就在眼前有人被杀了。”

村上青年呼吸一滞。

视线钉在观众席上动不了。

“你之前称你的职业为娱乐家是吧。让客人们露出这样的表情——可不能说是娱乐家啊。”

村上青年的眼瞳里,第一次点上了隐隐约约的感情。

“——是这样么。”

想象不出是拥有音量的舞台演员的低低的声音,落在了舞台上。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而表演的吗。”

失去力气的村上青年退场了。

舞台的照明灯熄灭,没有人再说话。

没有落幕没有谢幕,也没有观众的掌声,那太过寂静地场景——成了剧终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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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步的舞台show结束了,还是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 ̄")╭

比如那个用了假名、不知为何吸引了社长注意的人,铺垫了那么多,结果就只是个被害人么-_-||

医院的那边也太巧了吧,话说村上青年到底是躲在哪里的这么多人都没看到他-_-||

让社长监视观众席到底是为了啥,还说什么要去阻止接下来的犯案...村上青年不是没打算真的弄死谁么...果然是耍社长的吧,就想来个show time吧-_-||

*人品差,猜剧情常被打脸,乐此不疲罒ω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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